政治學博士/文藻外語大學 國際事務系副教授 簡赫琳 撰/
2016.6.11 高雄市
「獨」居似乎是21世紀公民逐漸形成的特性之一,且所得越高,越先進的國家,獨居的比例佔總人口越高,如北歐的瑞典接近一半的人口皆是一人成家 (2014年 47.9%為獨居),丹麥、芬蘭與德國等也有約四成人口獨自生活。
而亞洲獨居比例高低也和工業化先後有關,首先躍進已開發國家的日本有超過三成的人口獨居,其次是南韓 (24% 2011)與台灣 (22% 2011)等亞洲經濟四小龍。但這孤獨及孤寂並沒有古代詩詞中的那份寒意及單薄感,反而,已開發或發展中國家中越來越多公民的孤獨狀態往往是種「工具」,是他們生存在後工業化時代再正常不過及有時是必需的生活型態。離家背景念書也好,工作也好,這些台「獨」份子和過往農村傳統大家庭生活的人們目標沒有差異太大,各個同樣都是在為自己及家人的夢想與期盼打拼著。
或許不同的是,現今的這些獨居公民,除了工作之外,下了班不是回家哄孩子或孝敬爹娘去的天倫時間,因著獨居而產生的零碎時間開始被拿來加入不同的社群,仰或是為了娛樂;也可是多了份精力去做社會關懷,如積極參加非政府組織活動;或是下班後再次投入另個經濟活動的開始,例如從事分享經濟勞動力參與,冒著風險去開那個還沒有合法化的Uber去。
難怪,電影「魔獸: 崛起」本月一上映後[1],在大陸[2]首日就破電影單日銷售歷史紀錄,一會兒功夫就破兩億人民幣,那些平時宅在家的獨居男女老少一下像受了召喚一樣的四處竄出,有些仍然隻身前往想像的世界,有些用社群軟體老早就約定好了一大夥人這天的約會。
此外,正因著越來越多獨居者沒有了龐大的經濟包袱與責任,更多的他們能勇敢的選擇辭去原有的朝九晚五工作,可開始進行冒險大作戰的社會創業 (social entrepreneurship)、用原有的黑客松精神在家為大小公司或政府開發app;或是更隨興與彈性的參與共工 (coworking)活動,共工者人手一台電腦、一支手機及一杯咖啡,隨時隨地那麼一坐,這就開始他/她一天創作的開始。而正因為這些獨居的共工者不用僅為了賺更多的錢養家而委身於僵硬制式的龐大組織文化,他們的創意潛力更無了邊界與束縛,與一群價值觀相近且志同道合的共工夥伴不論是實體的或是虛擬的一起工作與陪伴生活。
工業化與後工業化的產業正在改變人類的生活型態,更多的人看似「獨」居,但此「獨」非比獨,而是可以透過手中握的科技,與更多重的社群串聯,去成就那個更有活力的公民社會與更和社會議題連結的協同經濟活動 (collaborative economy)。在科技玩意背後的消費者與製造者,是更容易跨越性別、跨越年齡、跨越職業別、跨越階級,以及更可跨越部門的共同創造新市場與共同解決更多社會問題。
隨著國家現代化,「一個人住」不該是種罪或柯P口中的國安問題,它只是種社會演化過程的結果之一。若可更正面的正視獨居是個正常化現象,不要將其問題化,鼓勵獨居的人們更可以自由地發揮各自專長,他們不也可為社會帶來全然一新的機遇嗎?
[2] 中國國家民政局數據顯示,中國單身男女人口近兩億,獨居人口由1990年的6%,短短十幾年間上升到14.6%,有近六千萬人一個人生活,號稱中國第四次單身潮的來臨。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5/1203/c70731-2788699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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